今年春节期间，《流浪地球2》和《三体》相继上映，在惊叹于科幻作品的脑洞之大时，你是否也会感慨，相比于浩瀚无垠的宇宙，人类是多么渺小。

古人“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而今的我们依然会发出类似的感叹，可能是在近距离接触高山、大海或者伟大的艺术作品时，也可能是在通勤路上抬头发现自己被林立的高楼包围时。

渺小感是如何产生的？渺小感是好是坏？渺小的我们该如何自处呢？今天的岩读想要和你讨论渺小感的话题。

01

敬畏与渺小感

感到渺小究竟意味着什么呢？研究者定义了“小我”（small self）的三个维度：

感知的自我大小（self-size）：渺小的隐喻体验（并非物理意义上的）

相对于自我的广阔（vastness relative to the self）：感觉到有比自我更庞大的事物存在

自我视角（self-perspective）：感觉自己每天关心的事情在大局中是微不足道的（Tyson et al., 2021）

我们感到自身的渺小，通常是因为接触到了庞大、广阔甚至超越自身理解范围的事物，从而产生了敬畏。敬畏是一种自我超越的情绪体验，它使我们从日常琐事中超脱出来，产生与自然和社会相连的感觉，不仅仅只关注个体的自我。

Piff等人（2015）对敬畏和渺小感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他们发现在回忆关于自然的经历、观看自然纪录片后，人们体验到的敬畏引发了渺小感，渺小感又会使人们更慷慨、更愿意帮助他人——这对社会群体所需的协作至关重要。

电影《流浪地球》的故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在无垠的宇宙里地球也不过是其中一颗恒星，人类就显得更加渺小了。当危机来临时，个人的命运与整个地球的存亡联系在一起，个人利益似乎没那么重要了，人们能够团结起来去实现共同的目标。

对于个人来说，渺小感也可以是有助于提升幸福感的，原因之一是人们因此而变得谦逊，研究表明，产生敬畏和渺小感后人们会对自己的优势和劣势有更平衡的认知，也更多地承认外部力量对自己个人成就的贡献（Stellar et al., 2016），总而言之，就是能更清晰地认识自己和世界。

02

渺小感的消极面

虽然渺小感对社会和个人都有一些益处，但它有时也会使我们自尊水平降低，感到无力和失落，这与使我们感到渺小的事物本身以及我们的解读有一定的关系。

Gordon等人（2016）做了一个实验，他们用两种不同的方式向被试描述敬畏的含义，一种是基于威胁的：

我们常常对地震、飓风或火山爆发等自然灾害感到敬畏。我们也可以对造成大规模破坏的人感到敬畏，例如希特勒。其他时候，我们可能会对一个既令人惊奇又令人恐惧的想法感到敬畏，比如太空的奥秘。

另一种是积极的：

我们常常对广阔、美丽的风景和自然奇观（例如高山、广阔的远景或大瀑布）感到敬畏。我们也可以对曼德拉等引起社会变革的人及其在团结南非种族上的贡献感到敬畏。其他时候，我们可能会对一个令人惊奇的想法感到敬畏，比如太空的奥秘。

读了上面两段话，你有怎样的感受呢？

研究者发现，基于威胁的敬畏通过无力感使幸福感下降，威胁的特点是控制感和确定性的降低，最终导致人们觉得对自己的处境无能为力，这种看法不利于获得幸福，相反使恐惧和焦虑情绪增多。

03

渺小的我该如何自处？

《料理鼠王》中，小老鼠Remy刚走出下水道时看到了偌大的巴黎城市，这时的它恐怕也不会想到之后的自己会实现成为大厨的梦想。

人类的认知和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或许我们原先并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但我们总会像Remy一样看到更广阔的世界。那么渺小的我该如何自处呢？

1.跳出自我为中心的视角

自恋者将过多的精力投向自身，过分夸大自我价值，Piff发现他们在看了自然纪录片后不为所动，也更少感到敬畏、更不常体验到渺小感。

生活中我们偶尔也会囿于自我为中心的视角，为眼前的事和人烦忧，为不能变得更优秀而焦虑。在皮亚杰的三山实验中，幼童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描述假山。随着认知的发展，儿童获得了观点采择（perspective taking）的能力，可以从他人的视角看问题。当我们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事物时，也许就会发现这些烦忧不值一提，变优秀这件事本身也没有那么重要。

“When you consider things like the stars, our affairs don’t seem to matter very much, do they?”

“当你考虑星星那样的事情时，我们的事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Virginia Woolf (Night and Day)

2.在宏大叙事中建立自己的日常个人叙事

渺小感并不总是会降低焦虑感，也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因感到自身渺小而过分贬低自我价值，产生无力感和虚无感，这时我们需要建立自己的日常个人叙事，让生活落到实处。

在叙事疗法中，个体生活中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的事件被视为故事，充满了被发现、重写的可能性。宏大叙事中被忽略的个体也在认真地生活着，他们的故事同样是有价值的。

个人叙事是最高水平的认知整合，来源于生活也影响着生活的方方面面，我们可以试着去感受、去记录。

在感受到自身的渺小后接纳自己

在宏大和渺小间找到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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